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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晓春译《忧伤与抑郁》from英译(全文

邢晓春译《忧伤与抑郁》from英译(全文

原作者:SigmundFreud

译自:JamesStrachey英译版本

翻译:邢晓春

全文带注释版,标注原文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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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弗洛伊德(97),“忧伤与抑郁”。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心理学著作全集标准版,第十四卷():论精神分析运动史,关于元心理学论文集和其他著作,第-页。

忧伤与抑郁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原文第页空白)

(原文第页空白)

“忧伤与抑郁”编者注

詹姆斯?斯塔奇

a)德文版本:

ychoanal.,4(6),-30.

98TrauerUndMelancholieS.K.S.N.,4,-77.(,2nded.)

TrauerUndMelancholieG.S.,5,-53.

TrauerUndMelancholieTechnikundMetapsychol.,-75.

93TrauerUndMelancholieTheoretischeSchriften,.

TrauerUndMelancholieG.W.,0,-46.

(b)英译版:

“忧伤与抑郁”,C.P.第4卷,第页。(由琼?里维埃(JoanRiviere)翻译)

目前的译文,虽然是基于年的译文,但是大部分已重译。

正如我们从欧内斯特?琼斯博士(ErnestJones)(,-8)地方了解到的,弗洛伊德在94年月曾论述过目前这篇论文的主题;同年2月30日他在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上也谈到这个议题。在95年2月他写了本篇论文的第一稿。他把初稿呈送给亚伯拉罕(Abraham),亚伯拉罕在回复中提出一些长篇评论,其中包括非常重要的提示,即抑郁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阶段有着联系(pp.-50)。这篇论文的初稿完成于95年5月4日,但是,就像之前的论文一样,直到两年后才发表。

在非常初期(可能是年月)弗洛伊德在给弗利斯(Fliess)的信中,尝试详实地以纯神经病学术语来解释抑郁(melancholia)(在这个术语之下,他常常包括进我们现在通常描写为抑郁状态(statesofdepression)的内容)(Freud,a,DraftG)。

这1尝试并不是特别有成果,但是很快就被研究该主题的心理学方法所取代。(原文第页完)。仅仅在两年以后,我们发现弗洛伊德最非凡的预感中的一个例子,就出现在写给弗利斯的一份手稿中,标题是“笔记III”(Notes(III))。这份标明日期是年5月3日的手稿,很偶然地就是弗洛伊德第一次预示俄狄浦斯情结的那份手稿(Freud,a,DraftN)。所提到的这个段落,其含义如此浓缩,以至于藏身于不起眼之处,因此值得全文援用:

“指向父母的敌意冲动(希望他们死去的欲望)也是神经症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它们以强制观念的情势在意识层面显现出来。在妄图狂中,迫害妄图中最严重的情势(对统治者和君主的病态不信任)就与这些冲动有关。当对父母的同情在起作用时——在他们生病或死亡时——这些冲动被压抑。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现为忧伤(mourning),以为他们的死亡而责备自己(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抑郁(melancholia)),或是以癔症的方式(通过应得惩罚的观念这类方式)惩罚自己,也就是与他们处于一样的(疾病)状态。我们可以看到,在这里所产生的认同,只不过是一种思惟的模式,并没有使我们减少寻求动机的必要性。”

仿佛弗洛伊德完全将这段文字中所显示出的思路在抑郁中进一步应用的事放到了一边。实际上在这篇文章之前他几乎没有提及这个疾病,除在90年在维也纳精神分析协会上讨论自杀议题时(StandardEd.,,)谈论到一些,当时他强调了在抑郁和正常的忧伤状态之间加以比较的重要性,但是宣称所触及的心理学问题依然没法解决。

使得弗洛伊德再度开启这个议题的,固然是自恋和自我理想概念的引入。实际上,目前这篇论文可以看做是弗洛伊德一年前写的关于自恋的论文(94c)的延伸。就像在那篇论文中描写的在偏执狂情形中“批评气力”(criticalagency)的运作一样,这篇文章认为在抑郁中一样的气力也在运作。

但是这篇论文的潜伏意义,注定比对某个特定病理状态的解释重要很多,虽然这些意义没有立刻显现。在这里所包括的材料(原文第页完)致使对“批评气力”的进一步思考,这可以在《大众心理学》(GroupPsychology)(StandardEd.,8,29ff)第十一章中找到;而这又致使在《自我与本我》(TheEgoandtheId)(b)中对于超我的假定,和对内疚感的新看法。

这篇文章要求沿着另外一条思路审视全部关于认同性质的问题。最初弗洛伊德仿佛倾向于将认同视作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或同类相食的阶段密切关联,并且有可能取决于这个阶段。因此,在《图腾与忌讳》(TotemandTaboo)(StandardEd.,3,42)中,他写到原始部落的父亲与儿子们的关系,说“在吞食他的进程中,他们完成了与他的认同”。一样,在95年出版的《性学3论》(ThreeEssays)第三版增加段落中(就在写这篇论文之前几个月),他将同类相食的口欲阶段描写为“一种进程的原型,这类进程以认同的情势,在后来发挥侧重要的心理作用”。在现在这篇论文中(pp.-50),他谈到认同时说,是“客体选择的初级阶段……自我选择客体的第一种方式”,并且说“自我想要将这个客体合并入本身,并且,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或同类相食阶段一致的是(也的确如此),自我想要吞下这个客体来实现这1合并。”而且,虽然亚伯拉罕可能提过口欲阶段与抑郁的关联,实际上,弗洛伊德自己的兴趣也已开始转向这一点,这可以从写于94年秋季的“狼人”案例病史部份(98b)的讨论中看出来,在这个案例中,这个阶段发挥了明显的作用(SeeStandardEd.,7,06)。几年以后,在《大众心理学》(StandardEd.,8,05ff)中,认同这个主题再度继续讨论,明显是对这篇文章中的讨论的继续,仿佛出现了对初期观点的修改——或说可能仅仅是对其做了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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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射”的术语并没有出现在这篇论文中,虽然弗洛伊德曾使用过这个术语,是在上述这些关于元心理学论文的第一篇(p.36),是在不同的上下文中提到的。当他回到认同这个话题时,也就是在这里提到的《大众心理学》的章节里,他在几处使用了“认同”这个词,在他后来的著作中,这个词也出现过,虽然不是很频繁。

-24-

←我们从那篇文章中了解到,认同是先于客体投注的一种进程,而且与之不同,(原文第24页完)虽然我们依然认为“认同的表现像是前者,即口欲阶段的衍生物。”对认同的这1观点在很多弗洛伊德后期的著作中都一直在强调,例如,就像在《自我与本我》(b)第三章,他写道,与父母亲的认同,“首先不是客体投注的结果或产物;这是一种直接而立刻的认同,产生时间早于任何的客体投注。”

但是,弗洛伊德后来认为这篇论文最重要的特点,是对抑郁中客体投注被认同所取代的进程的描写。在《自我与本我》第三章中,他论证说,这1进程不但限于抑郁,而是相当普遍会产生的。他指出,这些退行性的认同,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所描写的一个人的“性情”的基础。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他提出,这些退行性认同的最早部份——那些产生于俄狄浦斯情结的消解的部份——终究占据了超我的一个相当特殊的位置,实际上,构成了超我的核心。(原文第页完)

忧伤与抑郁我们已将梦作为自恋性精神障碍的正常生活的原型而使用,那末现在我们可以试着通过比较抑郁和忧伤的正常情感来进一步理解抑郁的性质。但是,这次我们一开始必须坦白地说,以正告对我们的结论价值做出的任何太高的估计。抑郁的定义乃至在描写性精神病学中都是多变的,并且有着多样的临床情势,将这些不同情势归结为单一实体的归类,仿佛并没有肯定地建立起来;而这些情势中有一些表明的是身体的疾病,而不是心理的疾病。我们的材料,除那些对所有观察者而言都是可以获得的印象以外,仅限于少数案例,这些案例的心理特征是无可争议的。因此,我们一开始要放弃对我们的结论普适性的所有要求,以我们目前所能够采取的研究方式,我们几近不能发现那些不典型的事物,假设说不能揭露全部范畴的障碍,最少也是一小部分障碍,我们应当通过这样的反思来聊以自慰。

抑郁与忧伤之间的相关性,仿佛可以从这两种情形的一般性印象得以证明。2另外,由于环境影响而造成的刺激缘由,就我们目前对两者的所有了解,在两种情形中也是相同的。忧伤通常是对失去所爱的人的反应,或是失去了某种抽象事物的反应,例如一个人的祖国、自由、理想等等,这类抽象概念已取代了某个人的位置。一样的影响在有些人中引发抑郁而不是忧伤,我们因此怀疑他们有一种病理性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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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语单词“Trauer”,就像英语单词“mourning”一样,既可以表示悲伤的情感,也可以表示其外显的表现。在全部这篇论文中,这个单词都翻译成“mourning”。]

2我们将针对这1主题的少数分析性研究中最重要的归属于亚伯拉罕(92),他也将这类比较作为研究的出发点。[弗洛伊德自己在90年乃至更早就已做过这样的比较了。(见编者注,p.,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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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值得注意,虽然忧伤触及对生活的正常态度的严重偏离,但是在我们想到这一点时从不会将之视作病理状态,(原文第页完)也不会提到需要医学医治。我们相信经过一段时间就会解决,而且我们将任何对这1进程的干扰视作无用的,乃至是有害的。

抑郁的明显的精神特点是极度痛苦的懊丧,停止对外部世界的兴趣,失去爱的能力,抑制所有的活动,和自尊感(self-regardingfeelings)的下降,这类下降可到达的程度,是可以发现自我责备和自我辱骂的言语,并且在妄图性的、对惩罚的期待中到达顶峰。当我们斟酌在忧伤中也会见到一样的特质时,这1印象就变得稍微更加清晰些,但是有一个例外。在忧伤中自尊的扰动是没有的,但是其他特点是相同的。深切的忧伤是对失去被爱的人的反应,包括着一样的痛苦心情,一样对外部世界失去兴趣——只要这个外部世界不会使他产生回想——一样失去接纳新的爱的客体的能力(这意味着要取代他),和一样谢绝任何的、与想到他无关的活动。可以容易地看出这类自我的抑制和限制是一种排他性的、奉献给忧伤的表现,没有任何留给其他目的或其他兴趣的余地。的确仅仅是由于我们如此了解该怎样对此做解释,所以这类态度仿佛对我们来讲不是病理性的。

我们应当将之视为一种恰当的比较,也可以称忧伤的心情为一种“痛苦的”心情。当我们能够对痛苦的经济学给出特点描绘时,我们应当可以看出这样做是正当的。

那末,忧伤所进行的工作在于甚么呢?在以下述的方式出现这一点时,我不认为有何牵强。现实检验表明被爱的客体再也不存在了,它继续要求所有的力比多应当从对那个客体的附着中撤出来。这1要求激起了可以理解的反对——一般性视察的结果是,人们绝不愿意放弃一个力比多的位置,实际上,乃至在一个替代品已向他们招手时,都不愿意放弃。这类反对可以如此之强烈,以至于谢绝现实得以产生,并且通过一种幻觉的、一厢情愿的精神错乱的方式产生对这1客体的固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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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脚注,p.47,上文]

2参见前一篇论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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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对现实的重视终究胜出。(原文第页完)但是其秩序不会立刻得以遵照。这些秩序是一点一点去履行的,其巨大的代价是时间和被投注的能量,与此同时,这个丧失的客体的存在以精神层面的方式被延长了。每个回想和期待中都有着力比多对这个客体的结合,现在都被调出来,被高度地投注,作为这1进程的报酬,力比多的分离就实现了。通过这类让步,对现实的要求一点一点地被履行,为何这1进程如此地极度痛苦,根据经济学来解释是完全不容易的。很明显这类痛苦的不愉悦,被我们视作天经地义。但是,事实是,当忧伤的工作完成时,自我再次变得自由和不受抑制。2

现在让我们将我们从忧伤中取得的知识运用于抑郁。在一组情形中,明显抑郁也可以是对丧失所爱的客体的反应。由于刺激的缘由不同,人们可以辨认出,存在的是一种更加想象化的丧失。客体可能实际上没有死,但是作为爱的客体已失去了(例如,在一个已订婚的姑娘被抛弃的例子中)。但是在另外一些情形中,人们感到保持以下的信心是正当的,即这类丧失已产生,但是这个人不能清楚地看到已失去的是什么,更有理由去推测这个病人也没法在意识层面感知已失去了甚么。实际上,这种情况可能是,即使病人意想到致使他的抑郁的丧失,但是他仅仅是知道他失去了谁这个层面,而不知道在他内心失去了甚么。这可以提示我们,抑郁以某种方式与从意识层面撤出去的客体丧失相联系,与忧伤相反的是,在忧伤中,关于丧失的一切都不是无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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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观点在《癔症研究》(d)中已表达过:与这1进程类似的进程,可以在弗洛伊德对伊丽莎白?冯?R小姐(Fr?uleinElisabethvonR)的案例病史的“讨论”接近开头部份找到。(StandardEd.,2,62)。]

2[对这1进程中的经济学的讨论将在下文看到,在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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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忧伤中,我们发现对兴趣的抑制和丧失可以由忧伤的工作充分解释,在这1进程中,自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在抑郁中,不明的丧失也会致使类似的内心工作,因此也对抑郁性的抑制可以解释。(原文第页完)区分在于抑郁的抑制对我们来讲仿佛迷惑不解,由于我们没法看出将这个人如此充分吸引的是什么。抑郁症患者展现出一些忧伤中所缺少的东西——自尊的减少,这是他的自我在很大程度上的贫瘠。在忧伤中,世界变得贫瘠和空洞;在抑郁中,自我本身变得贫瘠和空洞。病人将他的自我展现给我们看的是毫无价值的,没有能力实现任何成绩,在道德上是卑鄙的;他责备自己,诋毁自己,期待被驱逐和遭到惩罚。他在所有人眼前低三下四,并且同情他自己的亲戚,由于与这样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联系在一起。他不相信在他内心已产生了改变,而是将他的自我批评延伸到过去;他宣称他从未比现在更好。这幅对(主要是道德方面的)劣等的妄图画面,其最后一笔就是失眠和谢绝摄取营养,和——在心理层面非常显著——通过克服迫使所有生物保持生存的本能。

无论是从科学的角度还是从医治的角度,反驳这样一个带着这些对自己的自我的进行指控的病人,都是同等的没有成果的。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一定无疑是正确的,他一定描写的是对他来讲的确如此的事情。实际上,我们应当毫无保留地立刻确认他的一部分言论。他的确是缺少兴趣,没有爱的能力,没法获得成绩,就如他说的那样。但是,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都是次要的;是内心工作的影响消耗了他的自我——这是我们还不知道的工作,但是可以与忧伤的工作相比较。在某些其他的自我谴责方面,对我们而言,他也似乎是证明正当的;他只不过是比那些不是抑郁症患者的人具有更加渴望真谛的眼睛。当他在日趋加重的自我批评中,将自己描写为卑鄙的、自我中心的、不诚实的、缺少独立性,其唯一的目标就是藏起他自己本性中的弱点,有可能就我们目前所知来讲,他可能更接近于理解他自己;我们只是想知道,为何一个人要病了才能接近这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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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凡事都依其所应得,那谁不该打?”(第二幕,第2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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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毫无疑问,如果有人持有像这样的对自己的观点,或向他人表达了这样的观点(这也是哈姆雷特对自己和其他所有人持有的观点),他的确是病了,(原文第页完)不管他说的是真相,还是他或多或少对自己不公平。就我们所能判断的,要看出自我贬低的程度和其真实的正当性之间没有关联,也是不困难的。一名健全的、有能力的、有良知的妇女在得了抑郁症以后,把自己说的比那种实际上毫无价值的人也好不了多少;事实上,前者可能比后者更可能染上这类疾病,对后者我们也应当没什么好话可说。最后一点,一定会让我们印象深入的是,抑郁症患者的行动方式与那种以正常的方式被后悔和自我责备击败的人不那末相同。在他人眼前的惭愧感,在后者的情形中是比甚么都重要的特点,但是在抑郁症患者身上是缺少的,或说最少在他身上不是突出的。人们可能会看重他内心出现的几近是与固执的语言交际相反的特质,这类方式从自我暴露中找到了满足。

因此,重要的事不在于抑郁症患者使人苦恼的自我诽谤是不是是正确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也就是他的自我批评是不是与其他人的看法一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心理状态的描写是正确的。他已丧失了自尊,他对此一定有很好的理由。那末的确我们就要面对一个矛盾,即所出现的问题是难以解决的。与忧伤的类比使我们得出结论,即他承受着与客体的丧失相干的痛苦;他告知我们的却指向与他的自我相干的丧失。

在探索这1矛盾之前,让我们在这样的观点中停留片刻,即抑郁症患者的障碍提供了人类自我的构成。我们看到在他内部自我的一个部份如何派遣自己去管理另一个部份,批判性地评判它,就好像把它当作自己的客体。我们怀疑,在这里从自我中分裂出去的这个批评气力可能在其他场合下也显示其独立性,这一点将通过所有进一步的视察得到证实。我们的确应当为将这一气力从自我的其余部份辨别出来找到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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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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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这1气力愈来愈熟习的部份通常叫做“良知”;在自我的主要机构中,我们应当把它包括进来,和对良知的审查和现实检验,而且我们应当要求证据来表明,它为着本身的利益也可以是病态的。(原文第页完)在抑郁的临床表现中,基于道德斟酌对自我的不满意,是最突出的特点。病人的自我评价很少将其与身体的病症联系起来,不论是丑陋还是衰弱,或与社会劣等性联系起来。在这一类中,只有他的恐惧和断言会变得贫瘠占据了突显的位置。

有一个一点也不难做到的视察,可以致使对上文提到的矛盾的解释[只是在上一段结尾]。如果人们耐心地听一名抑郁症患者多种不同的自我谴责,到最后人们很难避免取得这样的印象,即常常这些指责最剧烈的部份几近完全不适用于病人本身,但是如果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修改,它们确切切合另外一个人,就是这个病人爱着、或曾爱过,或应当去爱的那个人。每一次人们检视这些事实时,这1推测就得到证实。所以我们找到了这类临床表现的关键所在:我们可以认为这类自我责备是针对一个所爱客体的责备,这些责备被从客体身上转移到针对病人自己的自我。

因丈夫与自己这样一个无能的妻子捆绑在一起,而大声对丈夫表示同情的妇女,实际上是在指责她的丈夫无能,从任何意义上来讲她都有可能表达这个意思。对有一些真正的自我责备就散布在这些反转回来的言辞中,是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这些自我责备因此得以以强行的方式彰显自己,由于它们有助于蒙蔽他人,使得他人没法辨认事情的真实状态。另外,这些言辞来自于对爱的冲突中的正反两面,正是这类冲突致使了爱的丧失。现在,病人的行动也就更易于理解了。他们的主诉其实就是这个词的古老的含义,即“起诉”(plaints)。他们其实不感到羞耻,也不隐藏自己,由于他们说的关于自己的所有贬低的话,实际上是在说另外一个人。另外,他们对周围的人完全没有表现出谦逊和屈服的态度,这类态度只适合于这类无价值的人。正相反,他们让自己很讨人嫌,总是看上去感到被轻视,遭到多么大的不公正对待。在他们的行动中所表现的反应,依然起因于一种反抗的精神集结,只有如此,上述情形才可能出现,以后,通过某种进程,这类精神集结进一步发展成抑郁的被摧毁的状态。

重建这1进程其实不困难。(原文第页完)客体选择,意为力比多附着在一个特定的人身上,这类客体选择一度存在过;然后,由于来自这个被爱的人的真实的轻视或失望,这1客体关系被击垮了。结果并不是通常的将力比多从这个客体中撤出,置换到新的客体上,而是出现不同的结果,对这些人来讲,行将出现的各种条件似乎是必须的。可以证明客体投注几乎没有阻碍的气力,而且投注终止了。但是,这个取得自由的力比多并没有置换到另一个客体上;它被撤回到自我中。但是,在这里它也没有以任何特定的方式利用起来,而是服务于建立自我与这个被抛弃的客体的认同。因此,客体的这个投影落在自我中,从此以后,后者就被一个特定的气力评判,好像它就是一个客体——那个被抛弃的客体。以这类方式,客体的丧失转变成自我的丧失,自我与所爱的人之间的冲突,转变成自我的批评行动与被认同所改变的自我之间的分歧。

关于上述这样的进程的前提条件和影响,可以直接得出1两个推断。一方面,一定存在对所爱的客体的强烈固着;另一方面,与此相矛盾的是,客体投注一定几乎没有阻碍的气力。正如奥托?兰克(OttoRank)恰当地评论道,这1矛盾仿佛暗示着客体选择似乎是在自恋的基础上引发的,所以,当阻碍出现时,客体投注可以退行到自恋中。随后,与客体的自恋性认同,就成为情欲投注(eroticcathexis)的替换,其结果是,虽然与所爱的人有冲突,但是爱的关系不需要被放弃。这类对客体爱的认同的替换,是自恋性疾病的一种重要机制;卡尔?兰道尔(KarlLandauer)(94)不久之前在1例精神分裂症病人的康复进程中指出了这一点。固然,这代表着从客体选择的一种情势退行到原始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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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初版(97)中,这个词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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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其他文章中表明过,认同是客体选择的初级阶段,而且,是第一种方法——是一种以矛盾心理的方式表达的方法——在这个进程中自我挑选了一个客体。自我想要把这个客体合并到本身,与力比多发展的口欲或同类相食的阶段一致的是——而且自我正是在这个阶段——(原文第页完)它想通过吞食这个客体来完成这个进程。亚伯拉罕将抑郁的严重情势中会遇到的谢绝营养,归因于这1联系,毫无疑问是正确的。2

我们的理论所需要的结论——也就是说,得抑郁症的气质(或部份这样的气质),在于客体选择的自恋类型占了主导——还没有被观察所证实,这一点不无遗憾。在这篇论文的开场白中,我承认这1研究所根据的经验材料,对我们所需要的来说是不够的。如果我们能够假定在视察的结果与我们所推论的之间是一致的话,我们应当毫不犹豫地将这类从客体投注退行到依然处于力比多的自恋性口欲阶段,涵盖进我们对抑郁的特点描写。与客体的认同在移情神经症中也绝非罕见;实际上,这些认同是症状构成的尽人皆知的机制,尤其是在癔症中。但是,自恋性认同与癔症性认同的差异可以从以下看出:在前者中,客体投注被抛弃,在后者中,客体投注延续存在,并表现出其影响,虽然通常仅限于某些孤立的行动或神经安排中。在所有情形中,也包括在移情神经症中,认同是表达有一些共同之处,有可能表示的是爱。自恋性认同是两者当中更原始的情势,这为我们理解癔症性认同铺平了道路,关于这一点的研究尚不充分。3

因此,抑郁从忧伤中借用了一些特点,而其他的特点来自于从自恋性客体选择到自恋的退行进程。一方面,它像忧伤一样是对一个所爱的客体的真实丧失的反应;但是,在此以外,它由一个正常忧伤所没有的决定因素赋予了特点,或说,这个决定因素如果存在的话,将后者转变为病理性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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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文,p.38。参见编者注,pp.]

2[明显亚伯拉罕是在95年2月到4月间写给弗洛伊德的1封私人信件中,第一次将弗洛伊德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一点上的。见琼斯(Jones)的弗洛伊德自传(,)]

3[关于认同的全部议题,弗洛伊德在后来的著作《大众心理学》(92c)(StandardEd.,8,05及下文)第七章进行了讨论。在《梦的解析》(a)(StandardEd.,4,)中有对癔症性认同的初期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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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客体的丧失,(原文第页完)是爱的关系中矛盾心理使本身起作用和得以公然的极好的机会。在有着强迫性神经症气质的情形下,由于矛盾心理而产生的冲突,使得忧伤染上病理性色采,迫使其以自我责备的情势表达本身,其效果是忧伤者自己要因为丧失所爱的客体而受责备,也就是说,他想要这样。在所爱的人去世后紧随而来的懊丧(depression)中所出现的这些强制状态,向我们表明,由于矛盾心理所产生的冲突,仅凭本身就能到达的程度,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力比多的退行性撤出。在抑郁中,致使产生这类疾病的情形,大部分都超出了由于死亡而产生的丧失的简单情形,而是包括了所有被轻视、疏忽或失望的情形,在这些情形中,爱中注入了对峙的情感,关系中注入了恨,或强化了已存在的矛盾心理。这类由于矛盾心理而产生的冲突,有时更多来自于真实的经验,有时更多来自于气质性因素,在讨论抑郁的前提条件时,不应当被忽视。如果对客体的爱——虽然这个客体本身已放弃,但是,爱没法被放弃——在自恋性认同中找到了避难所,那末恨就开始对这个替换性客体进行工作,虐待它,贬低它,使其受苦,从其受苦中产生施虐的满足。抑郁中的自我折磨,毫无疑问是享受的,就像在强迫性神经症中看到的相干现象一样,表明与客体相干的施虐与恨2的偏向的满足,这些偏向转过来,以我们讨论过的方式,指向主体自己的自体。在这两种障碍中,病人通常依然会成功地走自我惩罚的旁路,通过得病的方式,对原始客体进行报复,折磨他们所爱的人,他们之所以诉诸这样的方法,是为了避免公然地表达他们对他的敌意的需要。总之,引发病人的情绪障碍的那个人,并且也是他的疾病所指向的那个人,通常可以在他的周围亲近的环境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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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的大部分在《自我与本我》(b)第五章中有详细论述。]

2对这二者之间的区分,见我本人的论文“本能及其变迁”(InstinctsandtheirVicissitudes)[pp.上文]

-25-

←因此,抑郁症患者关于他的客体的情欲投注,经历了两重变迁:其中的一部分退行到认同,但是另外一部份,在由于矛盾心理产生的冲突影响下,(原文第25页完)被送回到施虐的阶段,这个阶段与那种冲突更接近。

就是这类施虐就足以解决自杀偏向这1难解之谜,这1偏向也使得抑郁如此使人感兴趣——和如此危险。自我的自体之爱如此浩大,我们将之视作本能生活得以从此继续的原始状态,自恋力比多的数量如此之广大,我们将之视作从面对生命威逼而产生的恐惧中释放出来,以至于我们没法假想自我会赞同它的自我破坏。我们很久以来就已知道,这也是真实的,那就是没有神经症会内心藏有自杀的想法,他还没有把这些想法从对他人的谋杀性冲动转向本身,但是我们也历来没法解释,这些气力之间的何种相互作用,能够将这样一种目的实现。现在,对抑郁的分析表明,由于客体投注的返回,自我只有在将其本身当作客体对待的时候,它才能杀死自己——如果它能将与客体相干的敌意直接转向自己的话,而且这类敌意代表着在外部世界自我对客体的原始反应。因此,的确如此,在从自恋性客体选择的退行中,客体被去除,但是它被证明比自我本身更加强大。在强烈的爱和自杀这两种对峙的情形中,自我被客体所淹没,虽然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2

关于我们曾提到过的、抑郁的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p.],也就是畏惧变得贫瘠这一点很突出,如果我们假定这是起源于肛欲,其内容被剥离,并且从退行的意义上被改头换面,这样看也是貌似公道的。

但是,抑郁还有其他问题需要我们解决,对这些问题的答案,有部份使我们迷惑不解。在一段时间流逝以后,它就会逐步消失,而不留下任何不言而喻的改变,这1事实是与忧伤共有的特点。我们通过解释的方式[pp.-5]发现,在忧伤中,对详细地履行现实检验的要求,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当这1工作完成的时候,自我就成功地将其力比多从这个失去的客体身上解放出来。(原文第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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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本能及其变迁”[p.36上文]

2[后来对自杀的讨论可以在《自我与本我》(b)第五章,和“受虐狂的经济问题”最后几段找到(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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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想象,在抑郁的进程中,自我被类似的工作所占据;在两种情形中,我们对这些事件进程中的经济学都没有甚么洞见。抑郁中的失眠证明了这类情形的僵化,没有可能产生睡眠所必须的一般性的投注的撤回。抑郁的复杂性就像是一个敞开的伤口,将所有方向的投注的能量吸到本身——在移情性神经症中,我们称之为“反投注”——并且掏空自我,直到其一无所有。我们可以很容易地证明对自我的睡觉欲望的阻抗。

有可能有一个躯体的因素,这也是没法用心理的角度解释的,在快要到晚上时情形会有规律地改良方面,这个因素彰显出来。这些斟酌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是不是自我中与客体无关的丧失——单纯的对自我的自恋性打击——不足以产生抑郁的表现,是不是直接由于毒素致使的自我力比多的一无所有,可能没法产生这类疾病的某些情势。

抑郁的最明显的特点,也是最需要解释的部份,就是转向躁狂的偏向——这是一种在症状方面相反的状态。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并不是每个抑郁患者都会产生这类情形。有些病例周期性复发他们的病程,在间隔期间,躁狂的迹象完全没有,或非常轻微。其他病例展现出规律的抑郁和躁狂阶段的交替,这致使我们有一个循环性精神失常的假定。假使不是由于这样的事实的话,即精神分析性的方式已成功地在一些严格符合这类情形的案例中,找到解决方案,产生医治性改良,那末人们可能想要将这些病例视作非心理性的。因此,对我们而言,不但仅是允许,而且是当仁不让地将分析性解释从抑郁扩展到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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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对敞开的伤口的类比,已在弗洛伊德初期关于抑郁的笔记中,相当难以理解的第六部份出现过(Freud,a,DraftG,可能写于年月)。见编者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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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许诺这类尝试将被证明是完全令人满意的。它几近不可能将我们带到弄清楚我们最初的方位的可能性更远的地方。我们根据这两样来判断:(原文第页完)第一个是精神分析的印象,第二个我们可能可以称之为一般经济学经验的问题。一些精神分析的研究者已用语言表达出来的印象是,躁狂的内容与抑郁的没有分别,两种障碍都是与同一个“情结”抗争,但是可能在抑郁中,自我已屈服于这个情结,而在躁狂中,自我征服了它,或把它放到一边。我们的第二个线索是由这样的视察提供的,即所有类似喜悦、欢欣或成功这样的状态,这也是我们看到躁狂的常见模式,都取决于一样的经济学条件。在这类情形中所产生的是,作为某种影响的结果,长时间保持的或习惯性产生的、精神能量的大量支出,终究变得不必要了,所以可以用于无数的、释放的场合和可能性——例如,当一个贫困的可怜人,通过赢得一大笔钱,突然从对每天的面包的慢性耽忧中摆脱出来,或,当长时间艰苦的奋斗终究获得美满成功,或当一个人发现自己能够在一下子摆脱掉某种压抑的冲动,某种他长时间不能不保持的某种卑劣的地位。所有这些情形的特点都是情绪高昂,释放愉快情绪的迹象,和从事所有类型活动的意愿增强——就像在躁狂中一样,而且与抑郁的懊丧和抑制截然相反。我们可以冒险认为,躁狂不过就是这样的成功,只是在这类情形中,自我克服了,而它所克服的依然是隐藏起来的。醉酒属于一样种别的状态,可能(只要这是一种兴高采烈的状态)可以用一样的方式来解释;在这类情形中,可能由于毒素产生一种压抑中的、精神能量支出的暂停。通俗的观点会假定,一个在这类躁狂状态中的人,在运动和行动中找到如此的乐趣,是由于他是如此“高兴”。这类假的关联固然必须得到纠正。事实是,在上述主体的心灵中的经济条件已到达,这就是为何他如此一方面情绪高涨,另一方面在行动中没有抑制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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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的印象”和“一般经济学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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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这两种指征放在一起,我们所发现的是以下:(原文第页完)在躁狂中,自我一定是已克服了客体的丧失(或说其对丧失的忧伤,或可能是客体本身),因此,从自我中对本身的反投注的全部定额(抑郁中痛苦的受难曾将这类反投注撤回)和“反弹”(bound)就成为可能[p.]。另外,躁狂的主体,就像一个极度饥饿的人一样,寻觅新的客体投注,以此方式明显地证明了他从成为其受苦的缘由的客体中解放出来。

这个解释固然听上去貌似公道,但是首先,它过于模糊,其次,它产生更多的新问题和疑问,多过我们能够解答的。我们不会规避对这些问题和疑惑的讨论,即使我们没法预期它能将我们导向清晰的理解。

首先,正常的忧伤也克服了客体的丧失,而且,在其延续期间,它也吸收了自我的全部能量。那末,为何在完成其进程以后,并没有出现任何迹象表明这类成功阶段的经济条件的情形呢?我发现不可能立刻回答这类反对意见。它也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样的事实,即我们乃至都不知道忧伤完成其任务所凭仗的经济手段[p.]。但是,或许猜想可以在这里帮到我们。期待中的每个回想和处境,也证明力比多对这个失去的客体的附着,都要面对现实的结论,即这个客体再也不存在了;而自我所面对的问题,就好像是是不是要遭受一样的命运,它被产生于要生存下去的自恋性满足的全部所说服,来切断与这个已被废除的客体的附着。或许我们可以推测,这类切断的工作如此之慢,和逐步进行,以至于到了完成的时候,它所必须的精神支出也已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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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这类经济学的观点在精神分析著作中几乎没有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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