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经历了热带到亚寒带的迁徙。过了20年我才发现,时冷时热的不止是温度。
马来西亚的JohorBahru承载了我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年我第一次听说BipolarDisorder(双相情感障碍)[简称BP]。当时的生活,被期待和梦想填满,眼里只有远方,和周而复始的输赢,人来人往,时喜时悲,不可名状。但我不知道的是,那随着快乐和悲伤一同而来的强烈,恰是我没法控制的另一个自己。
一年前我飞美国出差,工作时差要和国内同步,持续了半个月的短睡眠(3h),连同这之前无数次被我贴上了“Passion”标签的不眠夜,我一度以我过胜的精力为豪。
但同时我也开始发现自己异常喜欢封闭式空间,常常陷入事物的静止状态,在卧室和客厅中坐立不安。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伴随着强烈的悲观情绪,那种无数次自我否定的不可名状让人濒临崩溃。但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发觉。
我知道,狂躁和抑郁在一起听起来很有趣,但感觉起来很酸爽。因为外人通常对一个人的认知存在很强的惯性,时High时Low的循环人格存在随时炸裂的可能,让人难以归类并快速被消耗掉全部的耐心。
这种时好时坏的情绪一旦不被理解,就会野蛮生长
BipolarDisorder是一种伴随着极端心境波动的疾病。波动由狂躁和抑郁组成,拖拽着患者在高峰和低谷之间快速游离。自己感觉像过山车,别人感觉像DramaQueen。
根据狂躁和抑郁的程度不同分为1型[极度抑郁-极度狂躁]和2型[极度抑郁-轻度狂躁],极端程度不对应,体现的时间也没有固定规律,但确定的是从年被独立确认到现在,BipolarDisorder的患者都会经历较为严重的抑郁。
|时而暴躁时而抑郁带来的不被理解,会加重抑郁的程度。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拒绝承认病态的存在,拒绝承认心理或是精神出现了问题。重要的是,BP因其反复无常而带有一种莫名的存在感缺失。我越是证明就越是突显,越压抑就越强烈。渐渐生活里很多事物都能成为弹射的开关,情绪爆发的时候会格外无助,其他时间,我会假装没事亦或忽略。
还记得那是一个在上海郊区的夜晚,一个人从夜晚抱头痛哭5个小时到日升,歇斯底里后接着连续一周的断食。这一周里不会感觉到饥饿,抱头痛哭随每天伴随,但也只在正常工作之余发生。当我拖着飘着的身体再次将食物放到嘴里时,我知道自己病了。
|几乎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有心理或精神类疾病。
从理解到接受BP,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经历了24岁的形色,有过对自我的过高估值,也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的畏惧;这一年BP被其它情感牵引,第一次让我直视,也第一次让我屈服。
一个半月前,我决定选择一只小狗陪伴。
他们都说这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一个情绪不足够稳定的人,要去承担更多责任是很容易崩盘的。而肉团出生时也没有其他兄弟头大,所以一直被嫌弃。记得当我看见黑色的一团躲在笼子里望着我的眼神,那是一种遥远的相似性,和不想被定义的愿望。所以我们就相互选择了。
肉团是一支黑法斗,2个月的时候头上长出了一把火
我和肉团同居的时候他才1个月。他从来不叫,做什么都是敏感细微,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发出咀嚼的呜咽。这让我特别感动,因为很多时候动物的叫声会触发狂躁,我一厢情愿的认为肉团是理解并想帮助我的。
于是我的生活有了新的节奏,每天6点半起床,那个时候肉团会跑来跑去,催我喂食铲屎;我自己的健身餐从未能坚持,但肉团的饭都是用按重量精确计算;淘宝天猫京东收藏的都是羊奶粉、营养膏和幼犬粮。那些可能会胡思乱想的分分秒秒都变成了和肉团的一万小时。
肉团是个狮子男,内心有强烈的自尊
肉团每天也很规律,吃了睡、睡了咬、咬了吃。满足于眼前的饭碗,期待着窗外的世界。一个零食玩一天,生活简单到让人羡慕。至今为止他都很安静,我起初担心他不会叫,直到一次看他冲外卖小哥狂叫我才放心。我给他买了一个很大的窝,他每天晚上睡大字表示满意。他安详的睡姿有一种神奇的镇定和激励作用。
有了肉团之后,我更爱我的父母。从做不愿意做的事开始,我尝试用付出去定义爱,对自己的生活少了些不平,多了些感恩。几天前肉团病了我四处寻医,当用针头喂肉团下药时,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是那么的想他快点好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是肉团教的。
我把与肉团的搭伙看作缘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从他的全世界路过。这是一种值得敬畏的经历,相互依赖又相互独立的存在,彼此从对方身上学习能安详度日的方法,让自己心安。
人天然的有三种假设:
世界是友善的;
一切事物都有意义;
对自己过于乐观;
很多人因此受到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人们说当你不再相信这些假设时,你就变得成熟且合群了。但对于一个经历BP的人,成熟与合群早已没有意义,真正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原谅自己,并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
这一点肉团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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